他想要的一切,犹如水中月,镜中花,无论怎么努力都捞不到,摸不着。

    呵。

    哈哈哈!

    楚夜离踉跄的走出厢房,看着天空中的半轮残月,好似难以圆满的人生。

    阴阳圆缺,悲欢离合。

    只要你在我身边,三年,五年,十年……哪怕一生,我都等!

    -

    翌日。

    温妃被侍卫带进宫,楚狸的神色才稍微好些。

    只有母女相聚的这短暂片刻,才让楚狸觉得自己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。

    “母妃,他们可有为难你?”

    温妃握住她的手,忍泪摇了摇头:

    “他们待我气,不敢为难,倒是你……狸儿,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,只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确定要这样……”

    楚狸眼中死寂,有此生难解的愧疚,也有放下一切的豁达。

    “给我吧。”

    -

    御书房。

    楚夜离与往日一般,上朝,下朝,批阅奏折,处理公务,忙碌的脚跟不沾地。

    太监进进出出,汇报各种事物:

    “皇上,北城折子……皇上,天灵寺高僧求见……皇上……”

    天灵寺的僧人前来劝谏,帝都城历经多年的沉浮,血迹太深,冤魂太重,龙气已经耗尽,若是再在此处立都,将来必定还有大祸患。

    为了家国天下,提议迁都。

    楚夜离疲惫不已。

    一切还未安定,国库亏空,奸佞未除,哪有那么多钱财重新建立一座皇宫?

    他不信这些荒谬之言。

    拒绝迁都。

    只是,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,此事传到民间,又掀起了一片轩然大波。

    皇都不定,民心不安。

    民心动荡,直接影响到各行各业经济发展。

    经济一乱,民众不满,短短三日时间,便增加了四十多例民间纠纷、百姓互殴的争执。

    百姓不安,则社稷动荡,所有问题全部集中性的抛给楚夜离。

    这还不止。

    民间的动荡才只是开始,不少官员更是上折子刁难,特别是内阁的那群老家伙。

    所有人就像是商量好了,一起对付他。

    连日来,楚夜离几乎未曾好好合过眼睛,每每奏折批到一半便发火:

    “将这封折子打回去!”

    “混账,竟敢逼迫朕,朕是天子,这些人哪来的胆子!”

    啪!

    扔奏折。

    一连扔了好几本,吓得太监跪在地上,默默捡着,簌簌发抖,大气都不敢出一口。

    楚夜离扯着领口,呼出浊气,重重的坐回椅子上,数日未曾休息好,额角隐隐作痛的突突跳。

    整个人十分疲惫。

    门外,阿玉进来。

    看见主子这般模样,脚下微怔,几句话到了嘴边,不知该不该汇报。

    “说。”

    男人眼睛未曾睁开。

    阿玉大步上前,“主子,属下查过了,民间的动荡,天灵寺的高僧,以及内阁都……都是皇后的手笔。”

    楚夜离忽然睁开眼。

    “朝中联名上奏的官员,民间不安的商界,医界,那些人都曾是姜太傅的学生,也……也与皇后有关系。”

    皇后也是姜太傅的学生。

    虽然姜太傅已死,但皇后将他们暗中联络起来,站在主子的对立面,全力与主子作对。

    楚夜离想着连日来发生的所有事,薄笑出声:

    “呵……皇后……我早该想到是她,早该想到。”

    阿玉观察着主子的神色,试探道:

    “主子,用不用属下将皇后请过来一趟?”

    “不必了。”

    他推开一桌的奏折,起身道,“我过去寻她。”

    今日,温妃没有进宫。

    楚狸坐在树下,安静的晒着太阳,看着半空中偶尔振翅飞过的鸟儿,一直微抬着头,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彩屏候在一旁伺候,不太明白这些鸟儿有什么好看的,皇后娘娘已经看了两个时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