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,他也早有准备。

    双方剑拔弩张。

    拓跋明月策马而来,“楚狸,夜离哥哥为了你,费了不少心思,你可以不爱他,但怎能背叛他。”

    楚狸道:

    “你疯了!你怎么不劝他?”

    “只要能让他高兴,天下我帮他打,女人我也愿意帮他抢。”

    疯了!

    果真是疯了!

    拓跋明月跟楚夜离一样,都是爱到没有理智,极致偏执的疯子。

    楚棣迟扬起手掌,“动手!”

    一声令下,二话不说,直接动手。

    长剑入体,血染当场。

    弓箭手立马射箭,举着长矛的精兵动手抵御,激战一触即发,百姓们、官宦家眷们惊得四处逃窜:

    “打架了!”

    “杀人了!”

    “快跑啊……”

    “天爷,这都叫什么事,就没有一点太平日子,难道真如大师所言,帝都风水不好,需要迁都吗?”

    “啊!”

    原本喜庆的长街,此时一片凌乱,杀红了眼,鲜血洒在红毯上,竟比毯子还要红上三分,极致刺目。

    嘭!

    哐!

    咻咻咻!

    各种声音混乱交织。

    隔着这条生死激战的长街,这头,是帝后的銮驾,稳稳的停在那里,黄纱翻飞,尊贵倨傲,楚夜离一直攥着楚狸的手,稳稳坐在那里。

    另一头,是一袭墨袍锦袍的楚棣迟,坐在马背上,高高在上。

    两双目光在半空中撞上,撞击出无声的火花。

    势均力敌。

    分毫不让。

    “小九,迫不及待了吗?”楚夜离稳坐如钟,却能感受到身边之人的浮躁。

    “在我身边时,你从未有过这样的急躁。”

    薄唇轻扯,万分讥嘲。

    果然,爱与不爱一目明了。

    楚狸道:“我心里的人一直都是他,五哥,认清事实吧,这已经不是东凌的江山了!顺应历史的变迁,无论是东凌国,还是大楚,都是历史长河中的一粒蜉蝣,而我们的人生却短暂如走马观花。”

    “唯有过好这一生,才不算辜负自己。”

    楚夜离侧头看她,眸色冷凉:

    “没有你,我便过不好这一生,你说,到底是你成全我,还是我成全你?”

    楚狸话音微止。

    他就偏要钻牛角尖,偏要如此吗!

    这一次,楚棣迟提前做好了准备,召集了黑甲卫,加上萧夜行在江南的兵力,以及秦牧羽手中握着的铁血卫,此战有八成的把握可赢。

    “届时,你把我推出去吧。”

    她薄笑道,

    “就像那天晚上,你把那个女人推下断崖,诱骗楚棣迟跳崖一样,等下把我推出去,我宁愿跟楚棣迟死在一起,也绝不当你的皇后!”

    男人呼吸狠狠一沉,瞳仁里集聚的怒意似风卷云涌,楚狸抓住机会,咬住他的手腕,挣脱了。

    跳下銮驾,捡起尸体旁的一把断剑,指向他。

    “楚狸!你从来都不怕我难过!”

    “你从来都未在意过我!”

    男人不甘的嘶吼,像一头受伤的野兽,被驱赶到森林边缘,也无一席之地;像要不到糖果的孩子,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的幸福。

    这一次,他叫的是她的名字。

    他从不会喊她的名字。

    每一次,无论受伤与否,顺境逆境,哪怕是把刀子捅进自己的心口,他也是温柔的唤一声小九。

    可是如今,他真的被狠狠伤到了。

    楚狸拔下沉甸甸的凤冠,扔在地上,挥剑斩落凤袍长长的拖尾。

    “从小到大,我对你只有兄妹情谊,我爱的人从来都不是你!”

    她不会杀他,也下不了这个手。

    “五哥,好自为之!”

    楚狸提着断剑,转身就想往楚棣迟那边去,一支红缨枪却破空而来,直挺挺插在面前。

    “楚狸!”

    拓跋明月闪身而至,“你若走了,他怎么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