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如水，繁星点点。
马车行驶在无人的街道，只能听到车轮碾压在路上时发出的咯吱声。
车前两盏羊角风灯晃晃悠悠，照的车内忽明忽暗。
顾青寒趁着这个空闲时间，从袖中掏出一卷卷宗细细推敲，慢慢梳理。
滕王在临死之际必然会全力一博。
他务必要尽可能的安排好一切，绝不能辜负陛下对他的期许。
姜宛默默地剔了剔烛火，又倒了一杯茶放到顾青寒手边。
看来豪门贵族的公子哥也没有她以为的那样好当，照样有许多纷纷扰扰，肩上背负着沉重的担子。
顾青寒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看书，不多会儿便觉得肩膀酸痛，本能的动了动脖子。
姜宛立刻上前，力道适中的为他揉捏。
顾青寒莞尔：“你这会儿倒是表现的乖巧。”
姜宛奉承：“能伺候主子爷是奴婢的福气。”
“哦，是吗？那今日爷叫你陪爷去马场，你怎的那般不情不愿？”
“还不是因为奴婢害怕自己蠢笨，惹主子爷厌烦，以后奴婢哪里还有在侯府的立足之地？”
姜宛回答的半真半假，滴水不漏。
顾青寒仔细观察她的表情，见她一双湿漉漉的杏眸中满是真挚，丝毫看不出半分伪装，不由得笑了。
“原来你还知道爷是你在侯府的倚仗？不过话又说回来，到现在爷还没吃上你的乳水呢，你就是这么伺候爷的吗？”
用手指点了点桌面：“茶杯在这里，还不赶紧挤出来给爷喝。”
他必须承认，对于这个小女人产出的乳汁，他已经喝上了瘾。
“啊？”
姜宛瞪圆双眼，结结巴巴：“在，在车上……”
顾青寒挑眉：“不可以吗？爷可记得你刚才还说能伺候爷是你的福分。”
“可是，可是……车上连个遮蔽的地方都没有……”
姜宛羞的都要哭出来了，眼尾仿佛晕染了一抹桃花瓣，瞬间又变成了那个软软糯糯的小白兔，让人想要团在掌心里揉一揉。
顾青寒心中暗笑，面上却一本正经。
“你本来就是爷的乳娘，那双乳儿本就是给爷随便用的，现如今看一看，你都要推三阻四吗？”
姜宛含泪瞅了他一眼，仔细辨别他的神情。
觉得他仿佛是玩笑话，又仿佛真有此意，忍不住瘪了瘪小嘴，呜咽出声。
“呜呜呜，主子爷，你忍一忍，等回到府上，奴婢……奴婢给你挤两大杯……”
“不行，爷现在就想喝。”
姜宛小脸白了白，她方才鼓起勇气，用撒娇的方式，试着在顾青寒的底线上蹦了蹦，貌似……没什么用。
她指尖颤了颤，捏住茶杯，把心一横，一脸的视死如归。
不就是当着主子爷的面挤乳吗？她又不是没干过。
区别就是从前隔着屏风，现在隔一道衣衫。
咬咬牙迈过心里的那道坎，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。
反正她只要守住自己的清白就行。
指尖刚刚搭上肚兜边缘，耳边就响起顾青寒戏谑的声音。
“好了，逗你玩儿罢了，爷可没有强人所难的癖好。”
姜宛长长舒了口气，回眸一笑，媚态横生。
“多谢主子爷体谅。主子爷定能长命百岁，福寿安康。”
“小嘴这么甜，爷真想尝尝，是不是抹了蜜？”
顾青寒视线落在她水润的红唇上，喉结滚动，眸色深暗。
他真的……越来越想要品尝一下，这个小女人是否真如自己想象当中那般甜美？
姜宛抿了抿唇，羞涩至极，脸颊一片绯红，娇美动人。
顾青寒捻了捻指尖，转移话题。
“我派长山去查过你弟弟的下落，打探到江志达将他转移到了漳州。”
姜宛的表情从惊愕，渐渐化为惊喜，急切地扑过来，双手揪住他的衣袖，嗓音颤抖，语无伦次。
“主子爷，你……你是说……小初吗？”
顾青寒斜睨着她：“难道你有很多弟弟？”
姜宛激动的点头又摇头。
“不不不，奴婢只有小初一个弟弟！主子爷替奴婢找弟弟了，对吗？他现在在漳州，对吗？”
顾青寒淡淡瞥她一眼，视线落在自己的袖袍上，那里被嫩白的手指抓出了许多皱褶。
姜宛赶紧狗腿的为他抚平，陪上满脸笑容。
“主子爷，你能不能告诉奴婢，小初在漳州怎样了？他有没有受苦？有没有被人欺负？他是胖了还是瘦了？”
“你这么多问题，究竟让爷先回答哪一个？”
“嘿嘿嘿，主子爷想回答哪个就回答哪个。”
姜宛就差把“谄媚”两个字写在脸上。
顾青寒故作沉吟：“嗯，长山还未曾去漳州，所以并不知道你弟弟近况如何。”
“主子爷能不能让长侍卫尽快前往漳州？”
“他是爷的侍卫，又不是专门给你寻找家人的奴才，去或不去，是早是晚，全凭爷的心情。”
“那主子爷能不能提点一下奴婢，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心情好？”
顾青寒垂眸，视线落在姜宛扬起的小脸上，抬手捏住她精巧的下巴，指尖轻缓抚弄，感受着滑嫩的触感。
心中冷血的想，倘若他此时提出条件，要她答应永不离开侯府，她会不会同意？
他真想看看，亲情和爱情，她究竟会做何选择？
顾青寒唇角勾出一个极缓的笑：“小宛儿这么聪慧，你猜猜爷想让你做什么？”
姜宛身体颤了颤，她分明从这句话中听出了别样的意味。
提起裙摆退后几步，规规矩矩跪下，磕了个头，郑重向顾青寒承诺。
“奴婢在这里向主子爷发誓，除了奴婢的身子，主子爷但有驱使，奴婢誓死遵从，若违此誓，天打雷劈！”
顾青寒面无表情，清冷无波，静静看了她半晌，淡淡开口：“过来。”
姜宛犹豫一瞬，乖乖膝行过去。
顾青寒一手端着她的下颌，拇指在她柔嫩的双唇上来回抚弄，力道逐渐加重。
直到姜宛疼得眼尾通红，强忍着泪水不敢掉下来，他才丢开手，眉眼凉薄。
“愿意为爷誓死效忠的人多如过江之鲫，你算什么？不过你也要记住刚才你说的那番话，说不定爷兴致上来，会考虑用你一用。”
“是，奴婢记住了。”
为了表示自己的臣服，姜宛将头枕在顾青寒膝上，将自己最柔顺的一面展现出来。
无端端让顾青寒想起一句诗“婉转郞膝上，何处不可怜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