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小心翼翼的提了柳家，陌君临却只是皱了皱眉，没说什么。
她便继续说，“我知道师父为了柳家的事情耿耿于怀，甚至心里会留下一辈子都无法磨灭的内疚和遗憾，还有心痛。”
“可就算柳家收养的那个人不是你，是别人，也会有这样的场景发生，一切都跟师父没关系的。”
“我……”
她的话没说完，手里的花雕酒就被陌君临拿走了。
“本王的心结……虽在柳家，但却是你们解不了的，酒留下，你回去。”
卫琳琳把点心拿出来，摆在他们面前，“师父，这是我娘做的点心，都是你爱吃的。”
“今天毕竟是除夕夜，不管怎么说也不能饿着肚子守岁，还记得以前在边疆的时候。”
“好几次过年不能回来，我都特别难过，您就拿我爱吃的点心来陪着守岁，今年您需要一个人陪您守岁。”
陌君临指腹轻轻摩擦在花雕酒的酒坛上，上面的花纹纹路很清晰，也很熟悉。
“徒儿陪您喝酒总可以吧？”
卫琳琳得不到他答应让自己留下来的话，就不敢擅自留下。
陌君临沉一口气，独自喝酒除了陷入痛苦的回忆中，来回撕扯内心深处的伤疤外，没有任何好处。
‘哈欠’
卫琳琳穿的很薄，因为没想到陌君临会坐在外面，冰天雪地寒风呼啸，她的鼻子冻的发红。
陌君临放下花雕酒，把大氅脱下来披在她身上，“喝些酒暖暖身子吧，喝完了就走。”
卫琳琳怔了下，大氅里还有陌君临的温度，她忽的就笑了，“师父，其实您心是热的。”
“可总一副冷冰冰的样子，不知道多少人都怕您呢。”
陌君临也不说话，安静的听着她说，却在心里想，宁洛从来不怕他。
卫琳琳不管他有没有听，尽量将话题往开心的事情上扯，行军打仗胜利归来。
毫不吝啬的夸赞陌君临的厉害。
不远处，宁洛手里提着点心，火红色的大氅在茫茫白雪中十分惹人注目。
她已经站了好一会儿了，可坐在那里谈天说地的两个人却没有发现。
她只能看到陌君临的背影，还有卫琳琳侧脸展露笑容，叽叽喳喳不知在说什么。
“陌王妃？”带她进来的侍卫小声喊了一句，“您怎么了？”
陌王妃都站了好半天了！这冰天雪地的，他脚都冻僵了。
宁洛收回目光，沉了沉气，“陌王和卫将.军为何会留在军营过年？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情？”
侍卫笑的很尴尬，“这小的可不知道，小的就是守门的，就算军中.出事，那也得有身份的人才能知道。”
“不过……若有事的话军中气氛不一样，这两日陌王和卫将.军过来军中还和以前无异，应该是没什么大事儿。”
侍卫只是推测，木讷的没发现宁洛情绪不对。
宁洛扯了扯唇角，“好，那你先回去吧，我自己过去。”
这一幕再刺眼，让她心里发闷，可她还是要过去。
眼见不一定为实，鼻子下面长的是嘴，问清楚说明白比什么都强。
陌君临垂着眼眸，只能看到近在咫尺的茫茫白雪，忽然多了一抹刺眼的红。
他眸光震了下，抬起头，墨瞳中倒映着那抹刺眼的红，她媚眼如丝，笑容很浅。
不难看出情绪不太对。
他哽了哽喉咙，将酒放下然后站起来走到她身边，“夫人怎么来了？”
卫琳琳看到宁洛十分吃惊，又失落，站起来后颔首示意，“陌王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