查出来的人,令裴时沅很有些意外。

    “李采女?”裴时沅诧异:“她受人指使吗?”

    “不是,她说就是她自己做的,她身边那个丫头也承认了。这会子人就在凤宁宫,皇后娘娘叫人来请,说是也去请陛下了。”月嫦道。

    裴时沅挑眉:“当然要去看看,这可是我的事儿,给我换换首饰和衣裳,好些时候没去这场合了,可不能输了架势。”

    几个丫头都笑了。

    给裴时沅换好了衣裳首饰,就扶着她出门去。

    凤宁宫中,皇后召集了所有嫔妃,也就只有坐月子的徐婕妤没来。

    裴时沅到的时候,李意寻早就坐在那了,地上跪着的是李采女主仆,哭哭啼啼,但是显然这是都在等裴时沅。

    “请陛下皇后娘娘安。”

    “坐。”李意寻用下巴指了一下座位。

    裴时沅过去坐下,皇后就道:“既然来了,就开始吧。陛下已经查明,那一日只有李采女的丫头翠珠去了那边,又说不清楚去处,后头福瑞他们也查明,这叫翠珠的丫头多日来流连花园,像是找什么东西。”

    裴时沅点头:“抓虫子呢?”

    皇后点头:“显然是。”

    “福瑞,你说。”李意寻道。

    “是,之所以丢进碧霄殿的虫子多半是死的,就是因为她不是一天抓的,那些个虫子装在罐子里所以死了不少。”福瑞叫人拿进来一个小坛子。

    “李采女,我得罪过你?”裴时沅真是很诧异。

    可惜这话白问,李采女此时已经吓坏了,只会哭,求饶都说不出来。

    李采女生的也不错,肤白貌美的,但是她没侍寝过。

    李意寻倒不是对她有什么意见,没侍寝的不光她一个,纯粹就是还没想起来吧。

    反正李采女也不是什么大臣家里的姑娘,她父亲就是地方上的一个小吏。

    “可不是,这要害人,也得有个因由,宸德妃怕虫子这事,宫里怎么知道的?”贤妃皱眉。

    “这倒是也不稀奇吧,当初进宫府中老人都跟着呢,不说嫔妃,就是奴婢也不少。只是拿这个事情做文章,这李采女心思倒是恶毒。”卫充媛道。

    “是啊,怀着孩子呢,吓一跳指不定出什么事。陛下,不能轻饶了这个李采女。”怡妃厌恶道。

    “李氏,何人指使?”李意寻也不怎么相信李采女就敢去害裴时沅了。

    李采女抖了一下:“不……不是有……是我……我自己……”

    “回……回陛下,就是李采女的意思,她逼着奴婢,奴婢……”翠珠磕头磕的头都出血了:“要是奴婢不去做,她就说奴婢偷盗,要是因为偷盗被赶走,奴婢以后只能做粗活,还得每天挨打,奴婢实在是不敢……”

    “要是做主子的污蔑自己的奴婢偷盗,那确实是难以说清楚。但是上头还有皇后娘娘,你也该主动去找,怎么就因为这个区害人?幸亏宸德妃娘娘无事,要是出点事,你一家子也不够赔。”秋婕妤皱眉。

    “奴婢知错了,奴婢知错了,求陛下饶命,陛下饶命,奴婢实在是万不得已,求陛下不要迁怒奴婢的家人啊。”翠珠哭着继续磕头,终于是把自己磕晕了。

    “泼醒。”李意寻皱眉。

    福瑞就去端来凉水泼在了翠珠脸上,还没醒就直接掐人中,看着就疼。

    到底把人弄醒了。

    “谁做的都好,我就想问个为什么。为什么?不能只是看我怀孕了就下手吧?”裴时沅好笑。

    “李采女,你还不说话?你不想活了,莫不是你一家子也不想活了?”皇后怒斥。

    李采女张张嘴,却还是说不出话,浑身发抖,已经是看着就混乱糊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