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浅溪今天又买了一根糖葫芦。

    给方宝柔的。

    既是哄,也是奖。

    毕竟她看得真真的,买凉粉的人里头有不少年轻的,一边买凉粉一边往小柔那看。

    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嘛。

    相当于小柔给她带货了。

    当然也有不少偷看她的,不过云浅溪直接给忽略了。

    “酸,好酸。”

    小柔皱起脸,吃到了个很酸的山楂。

    她身边的婆子就要把糖葫芦拿走,哄她。

    “小姐要是喜欢,咱们回去做了吃,这一串不好不要了。”

    街头小贩卖的糖葫芦便宜,自然不会对山楂仔细挑拣。

    小柔有些不舍,这是云云给她的。

    但又看见那颗被咬了一口的山楂球,想起那股酸味。

    于是飞快地把糖葫芦递给了婆子。

    “云云好,糖葫芦坏。”

    “咳。”

    这也太可爱了。

    云浅溪忍不住戳戳她的酒窝。

    两方道别,各自归家。

    今天凉粉卖了两百四十文钱,除了给大娘的和买了一根糖葫芦,剩下的都保了下来。

    这是摆摊以来头一回赚到且存到钱呢。

    云浅溪珍惜的把装有零碎银子和铜板的钱匣放进空间里,心情雀跃的走在回去的路上。

    一路上平安无事,相当顺利。

    今天凉粉卖的快,也没采购什么东西就回来了,就比平常到家早。

    于是云浅溪去何家接谢枭文的时候扑了个空。

    何家大门紧闭,一个人也没。

    没法,云浅溪只能回家。

    家里也没啥活干。

    家里家外都被谢枭寒早起打扫过了。

    衣裳他也顺手给洗了,反正没几件,现在还晾在绳上呢。

    云浅溪转悠一圈。

    最后把晒干的衣服收了叠好,又把鸡坚强喂了。

    然后就闲了下来。

    别说,还有点无趣。

    好在没多久,她就听见了李青青三人的声音。

    云浅溪垂死病中惊坐起,没等他们敲门就把大门拉开了。

    吓了李青青一跳。

    “咋了你这是,去县城一天就想我想得不行了?”

    “噫。”

    云浅溪对好姐妹的厚脸皮叹为观止,做出单字评价。

    “嘁。”

    李青青同样以单字回复。

    小平安毫无察觉,只摆动着腿要从李青青身上下来。

    谢枭文左看看右看看,有些想捂脸。

    他嫂子和青青婶又开始降智拌嘴了。

    “小平安,走,哥哥带你去找鸡坚强玩。”

    “瓦。”

    小平安虽然说的不标准,但积极回应。

    俩小孩去玩了。

    俩大人也恢复正常。

    云浅溪撇嘴,去看李青青的背篓。

    “家里就我一个,有点无聊,你们干啥去了?”

    “带他们两个上了趟山,居然看见一片土豆,挖了不少。”

    李青青把背篓卸了下来。

    里边最上层是些野菜菌菇之类的,下边全是土豆。

    乐平村地处偏北,这边广泛种植土豆。

    一年两熟。

    六七月收一茬春土豆,十一月初收一茬秋土豆。

    这会地里是没有的,不想山里还有。

    自从过来这边,还没吃过土豆呢。

    酸辣土豆丝,椒盐小土豆,干煸,油炸,拔丝……

    云浅溪脑袋里立刻翻出菜谱,写满了土豆的一百零八种做法。

    李青青分给她一半,随口又问。

    “你打算咋吃?”

    “狼牙土豆,还有……”云浅溪回答着,目光落在院角某处,那里边是她之前买的大公鸡。

    坏了,把它给忘了!

    “土豆炖鸡。”

    “狼牙土豆是个什么东西?”

    李青青疑问了下,但很快摆手。

    “你做好端点我给尝尝吧。”

    “没问题。”

    云浅溪答应下来,跑去看她的大公鸡。

    还好还好,虽然奄奄一息,但还没死。

    不过,现在就是它的死期了!

    云浅溪恶狠狠地想。

    她揪着鸡,取了菜刀,走出院子杀鸡。

    然而……她高估了自己。

    现代她是没杀过鸡的,每次都是买的人家处理好的。

    本来以为不难,手起刀落而已,然而真正动手时却发现下不去刀。

    斩活鸡和剁鸡肉一点都不一样!

    而且这鸡都蔫蔫的了,现在怎么扑腾得那么厉害啊?

    还是李青青看不下去了,嘟囔着“你真是废了居然怕只鸡”,然后把鸡和刀接了过来,麻利地杀鸡取血。

    “要我给你拔毛不?”

    “不了不了,这个我行。”

    “别逞强啊。”

    李青青强调一句。

    云浅溪:“……”

    时间不早了,李青青也就没多待,拿上一半土豆抱起平安走了,走前还强调别忘了她的狼牙土豆。

    云浅溪烧了水,拔了鸡毛,破开鸡腹。

    能吃的留着,不吃的扔掉。

    很快处理好了。

    处理好的鸡斩块,下锅爆炒,下香料加水放土豆开始炖,又揉了点面贴在锅边,盖上锅盖。

    香味随着时间一点点飘出扩散。

    隔壁陈春花家。

    来串门的妇人王荷花吸吸鼻子,眼睛亮了亮。

    “谁家炖的肉啊,这么香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还能谁家?隔壁呗。

    王荷花早看陈春花不顺眼了。

    她们两个也算是年少相识,一起嫁进这个村。

    王荷花男人不会疼人,没甜言蜜语不说,平常一个不好就要捶她,一直到她生了儿子后才略有改善。

    陈春花就不一样了。

    她男人把她捧在手心,一点活不用做,唯一吃的苦大概就是生大儿子难产了。

    谢青山啥都好,就是命短。

    谁知道她还能再招个年轻力壮的男人上门。

    真是……

    反正王荷花嫉妒她。

    于是不遗余力的撺掇。

    “你不馋肉啊?”

    “谁不馋?”

    “那去拿啊,你可是她婆婆。”

    陈春花是谢枭寒的亲娘,这一点可改变不了。

    但那妮子是个不饶人的。

    陈春花有点犹豫。

    王荷花见状撇嘴,有点看不上她的样子,丢下一句话走了。

    “算了,我回去了,我家儿媳该烧好饭了。”

    她把家里的儿媳治得服服帖帖的。

    陈春花闻着隔壁的肉味越来越浓,想到这都是花她儿子的钱买的,她却一口吃不到。

    气得眼珠子都红了。

    连金宝和连银宝从外面回来,闻见肉味,顿时大叫。

    “要肉,要吃肉!”

    喊得陈春花头昏脑涨的,怒斥一声。

    “想吃去要,冲我喊,老娘撕身上的肉喂你们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