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身富贵却嫌富贵,偏爱豪赌的刺激。

    他笑着说。

    《山海符箓》紧密地贴在了远征大帅和夏女帝的身上,算是定心针,让周围的人都已心安。

    要知道。

    光是远征大帅一人的功德,在座全部人一道瓜分,落在每个人的身上,都是很浓厚的功德,能够少奋斗数百年。

    物以稀为贵。

    功德是何等珍贵稀罕之物。

    要是抛售出去,足以引得百万人争得头破血流,引起令人惶恐的血雨腥风。

    一张《鱼箓》就能够把功德全部蚕食回来。

    这么多的《山海符箓》应当是稳操胜券了。

    岂是那小家子气的转印功德塔可相提并论的?

    清远沐府。

    祁老紧张问道:“发生何事了?”

    南阳大师在里头回:“祁老先生,诸天有感,正在窃取功德,我们还要继续吗?”

    祁老目光一凛,咽了咽口水。

    试问,谁敢跟诸天的人博弈呢?

    犬彘见到恶狼,岂不得退避三舍才好。

    然,当足够饿,肥肉足够鲜美滴油的时候,犬彘也敢在恶狼的眼皮子底下夺食啊!

    “继续!”祁老深吸了口气,身居高位的他亦像个赌徒。

    隔着一扇富贵门,能够听到沐君泽的呜咽之声。

    沐君泽使出浑身解数,吐出了堵嘴之物,泪如雨下,映入眼帘皆是蟒吞童女的血色场景,他红着眼睛,用尽力气,不畏昔日最为惧怕的祁老,扯着嗓子喊:“祁老爷爷,放过她们吧,我真的梦到祖宗了,若有半句虚言,此生不得好死,不得善终,五雷轰顶,死后下十八层地狱苦厄不断。祁老爷爷,快住手吧,祖宗之意不可违背啊,徒增杀孽乃损阴德之事,沐府必有恶报的。”

    “咔嚓。”屋门打开。

    浑身被绑的沐君泽看了过去。

    纵使黑夜,明珠如灯悬于回廊,使得府邸亮如白昼,是金碧辉煌和雅致古木结合的格调。

    光从门外照耀来,有些刺眼,晃得沐君泽眯起早已被泪水打湿的眸子。

    自眼皮缝里看过去,族老爷爷站在光中,拄着拐杖,目光阴冷如毒蛇般钳着他。

    沐君泽对上那样的一双眼睛,害怕到身体都在难以遏制地颤抖,只敢将其幅度频率皆降到最小,尽管如此,依旧是一副绝望恐惧的模样,当真如青天见鬼,如丧考批。

    “君泽。”

    祁老站在明珠如昼的光华之重,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沐君泽。

    “祁老爷爷。”

    “你既说是祖宗显灵,祖宗托梦,你说你不敢说假话,那你可敢来与祁老爷爷赌上一场。”

    “怎,怎么赌……”

    沐君泽从未赌博过。

    他不是赌徒。

    他只是见不得这类血腥杀生的事。

    那些女孩们绝望的眼神。

    那些缠绕的蟒蛇的冷血的信子,丝丝声叫人肝胆俱颤。

    他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,也不算个君子和有气魄的豪杰。

    但他不想违背自己的良心,不想余生的午夜梦回都是这些女孩们临死前的眼神。

    “就赌这阵塔之事。”

    祁老笑了,缓和地说出了让沐君泽惶恐到极度的话。

    “赌你是否梦到祖宗显灵今日的阵塔相关,若你口出谎言,来诓骗沐府诸君,便将你沐君泽喂给血蟒,你可愿意?”

    沐君泽愣住。

    他知道。

    这是单方面的赌。

    祁老无需付出任何赌注。

    而他,给出的将会是生命。

    他若是点头应允,接下来就会让他立下誓言。

    血契为誓,骨魂作枢,真真假假,契誓可断!

    “谢谢你,但是不用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