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我有所怀疑,才暗中调查……后来发觉她与陆长青有染后,便通知了燕崇。”

    姜倾梧瞳孔放大的看着太后,不敢置信。

    “原来是你!难怪,他们多年牵扯,怎会被一朝发现。”

    姜倾梧冷哼了一声,看着跪在蒲团上的太后,转身缓缓踱步。

    “若是这番话,被顾厌白听到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自是愿意赎罪的。”太后脱口打断。

    说着,太后又突然调转话题,“有件事,我想问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说。”

    “燕崇,可是已经死了,死在了顾厌白的手里。”

    “你觉得呢?”姜倾梧喃喃着,随即转身往外走。

    “我想求你一件事……”太后在身后突然叫住了姜倾梧。

    随即缓缓起身,朝其走近了些,“若是顾厌白要找我复仇,我引颈就死。”

    “若非如此,请你帮我。”

    “我想去普灵寺修行,此生不再踏足皇宫,后宫之中也再没有我这个太后。”

    姜倾梧微微蹙了蹙眉头,随即脸色渐渐冷了下来,也平静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朝上这两日有大臣提出要将封地的钟太妃迎回京城,封为太后……”

    “燕修宸……已经答应了。”

    “如此甚好!”太后低声道,朝姜倾梧走近了些,“若你能答应我的请求,我必然日日诵经,为你祈福。”

    为她祈福?可笑至极!

    “为我祈福,就不必了。”

    “若是他真的同意了……以后,你就跪拜佛前赎罪,日日诵经,祈求大燕国泰民安,陛下万福康安!”

    言罢,姜倾梧便径直离开了佛堂。

    佛堂外的玉雅还想再进去,却被姜倾梧一把拉住。

    “不必去了,小心教坏了肚子里的孩子。”

    玉雅犹豫的看着佛堂,随即又看向姜倾梧,见姜倾梧自顾而去,转身朝其跟了过去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从凤和宫出来没多久,玉雅的步子便慢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我父皇呢?”玉雅脱口道,声音很小,似乎也猜到了什么,并不敢声张。

    姜倾梧不说话,背对着玉雅,缓缓停下了脚步。

    姜倾梧猜到了她要问这个,只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。

    那日摄政王府,她被程祥的夫人挟持,是见过燕崇的。

    那些恩恩怨怨,是是非非,她都不知道。

    于她而言,她是公主,是皇帝最小,最疼爱的女儿。

    那个人也不是什么恶人,只是她所崇拜的父亲而已。

    “去……去他该去的地方了。”

    玉雅蹙紧了眉头,一把拉住了姜倾梧,“什么叫做去他该去的地方了。”

    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,为什么父皇没有死,为什么肃清王没有死,为什么他成了造反的叛臣,还有那日的叛军,还有……”

    “朝廷中事,你是以什么身份问这些的。”一个声音突然压住了玉雅的质问。

    姜倾梧循声望去,才发现是燕修瑾。

    一身墨蓝色的锦衣,手中拿着折扇,一脸铁青阴沉的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玉雅闻声,也有些心虚,微微俯身行礼,“见过王兄。”

    燕修瑾轻轻叹了口气,抬眸看向姜倾梧。

    四目相对之时,仿佛便已经达成了眸中默契。

    “皇后有过问国事之权,你呢?叛军,反臣这些事,何时由得你肆意质问了。”

    玉雅微微俯首,可心中仍有不甘。

    “是,只是……父皇呢,他不算国事吧,我要见父皇……”

    “王兄,我知道,你是知道这事的,父皇在哪?”

    燕修瑾张了张嘴,随即朝玉雅走近了些,语气也温软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父皇……”

    姜倾梧见状,深吸了一口气,默默上前道,“有些事本不想让你知道的,但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是我父皇,我应该知道。”玉雅朝姜倾梧逼近。

    姜倾梧看了看不远处的燕修瑾,朝玉雅点头道,“是,确实应该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