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挽月的喊声,两人立刻朝后院而去。

    在靠近后院竹林的空地上,挽月已经将那孩子挖了出来。

    还是她昨夜扯下的幔帐裹在那孩子身上。

    见顾厌白俯身凑过去,姜倾梧倒是没怎么凑近,只是静静的站在身后。

    “怎么发现的。”

    “姑娘说,那孩子已经死了多年,奴婢就想着她带走那孩子许是没有用。”

    “见这地方土质松软,便想着试试。”

    顾厌白一手用手指挡着鼻孔,一手轻轻掀开了那包裹。

    “这孩子……死了至少十年以上了。”

    十年?姜倾梧微微蹙眉,不可置信的凑了过去。

    “不可能,十年的话,这包裹怕是已经风化,白骨碎裂,且不会有异味了。”

    顾厌白看着面前的尸骸,一脸认真的冲姜倾梧解释着。

    “这尸体和包裹被火烧过,又用过药,若是在土里,怕是会封存的更好。”

    “如今这副样子,恐怕是受过雨水侵蚀,又发霉生蛆,再到……”

    “行了行了,你……你别说了,毕竟是一条性命……”

    姜倾梧及时打断了顾厌白,起身朝四周查看着,“只找到这孩子?那疯女人呢?”

    挽月微微摇头,低声附和着,“没有,奴婢找遍了,也不见那疯女子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找了,那女人应该不在这。”顾厌白拍了拍手,起身朝姜倾梧道,“而且还活着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这么说。”

    “若是死了,我们现在看到的就不只是孩子的尸体,还有那女子的。”

    “应该是被带走了。”顾厌白喃喃着,朝那孩子又看了一眼,“可惜,我们不知道这孩子究竟是谁?”

    “否则,该好好安葬才是。”

    姜倾梧听着,心里也有些不忍。

    “这宫里看着繁华明媚,雕梁画栋,金碧辉煌的,却还有这样阴暗凄冷之地,如此悲惨之人。”

    顾厌白闻声传来一声不羁冷笑,“你才知道吗?也对,你到宫中不过短短几日。”

    “宫里的波谲云诡,勾心斗角,明争暗斗,你又怎会知道呢?”

    “更何况,燕修宸只你一人,后宫干净的如同一张白纸,你自不会有这般凄惨境地。”

    说着,顾厌白目光定定看向姜倾梧,一步步朝其逼近,随即压低了声音。

    “玩够了吧,失忆好玩吗?”

    姜倾梧忽然回过神来,看着顾厌白的目光和嘴角的笑意,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“你这么蠢都猜到了,那南修夜和燕修宸是肯定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“哎,你怎么骂人呢。”顾厌白站直了身子脱口道。

    姜倾梧挑了挑眉,朝地上那孩子看了看,朝顾厌白道,“怎么办?这孩子……就安置在这?”

    顾厌白脸上的不羁收敛了几分,点了点头,“先暂时安置在这吧。”

    “那女子也许是她母亲,等找到了那女子再说,也许还能让她见这孩子最后一面。”

    说着,顾厌白转身拿起了不远处的铁锹。

    看着顾厌白一身白衣,拿着铁锹挖坑刨土,姜倾梧心中一番感慨,脑海里也不禁想起那梦里的记忆。

    那个她看不清楚,迎面而来的明媚少年,正如如今认识的顾厌白一般。

    尽管吃尽了生死之苦,却依然能够保持着一面的不羁洒脱,明朗笑意,和那一处的柔软善良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彼时,在姜倾梧和顾厌白找到那孩子的时候,宫外的南修夜也没闲着。

    带着自己的亲信,和燕修宸派给他的赤红卫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迅速抓获了所有的复制品。

    从京城内外,到附近五十里外的咸城。

    按照姜倾梧给的密信上,所写的详细记录,南修夜找人找的极其容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