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能是女伴看沈池言长时间没有回去,便拿着一件男士浴袍来找他了。

    俩人房间离得极近,周弥房间又没有关门。

    “池少?”

    沈池言女伴拿着浴袍敲了敲门。

    沈池言皱眉,起身去到门口,接过那件白浴袍。

    将人打发走,沈池言关了门,重新回到周弥身边。

    刚在地上坐下,就听见沙发上的人喃喃低语,

    “没分。”

    “是她不要我了。”

    刚把浴袍穿上的沈池言打了个冷颤,听见周弥的那句话,他感觉比没穿衣服还冷。

    周大少真会开玩笑。

    单方面分手不也是分吗?

    这不就是掰了呗。

    周弥突然就很怨恨温栀。

    那一刻。

    没来由的。

    他做了那么多,她凭什么说走就走,她根本不爱他,对他的感情都是演出来的!

    说好了不背叛他,会去爱他。

    都不算话了。

    那天晚上沈池言几人丢下各自的女伴,拿着酒来到他房间。

    整箱整箱的高浓度酒,大有一种借酒消愁的感觉。

    他那天晚上喝了好多酒,都没有醉。

    第二天他依然能清醒地记得他说过的那些狠话。

    ‘她被讨债的人围着的时候,是我给了她一个家,她温栀的命都是我的。’

    ‘劳资让她走了吗?她就走。’

    ‘没良心的,被我逮着我弄死她。’

    ‘她会后悔的,一定会。’

    他说来说去反反复复就是那几句狠话。

    沈池言和季梴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。

    但周弥说的最多的话是,

    求你了,温栀。

    别不要我。

    .......

    温栀似乎没后悔,因为她每天一如既往上学,打工。

    他倒是在第二天就后悔了。

    恨不得去求她回来,

    怎么求都行。

    周弥真的没再出现在她身边。

    甚至连学校的研究项目,他也主动找借口退出了。

    沈池言在有几人的小群里面发了图片。

    他要回英国了。

    或许再也不会回来。

    温栀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行尸走肉的日子。

    她表面依然是那个缩在人群中,努力学习的小透明。

    但很多个深夜,她都无眠,睁眼到天亮。

    这种情况,只发生在父亲刚坐牢的那段日子。

    黄安馨和顾琳她们很心疼她,带着她去参加各种社团活动。

    学校的每个社团都有一个专属的教室,教室的后墙总会有一部分是留给优秀毕业学生的照片墙。

    她在很多面墙上都看见了周弥的照片。

    “参加社团能见到优秀毕业生吗?”她突然问。

    黄安馨正弯着腰填进团申请,“当然了!学长学姐们回学校都会去各种社团开讲座。”

    温栀盯着墙上的照片。

    笑了笑。

    那几年,她几乎进入了所有的社团。

    忙到连轴转。

    可周弥,一次都没回来过。

    他们依然没见到面。

    她也依然失眠。

    大三那年,她接了一个活儿。

    是她加入的那个艺术社团,参加了一个比赛,一群人拍了部短片。

    里面的赞助都是她拉来的。

    喝庆功酒的那天,温栀因为本身酒精过敏,社团朋友们放了她一马。

    她还是不太习惯人多的地方。

    趁着一群人转战KTV包间的时候,她找了个借口离开了。

    春季多雨。

    刚好在这个凌晨,四下无人的街道下起了小雨。

    温栀抬头看了看天,她没带伞。

    雨中漫步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。

    她好像无聊了很多年,要不今天就做一件浪漫的事。

    但事实证明,浪漫与她根本不沾边。

    唱歌的地方离学校还挺近,走十多分钟就能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