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百巡卫来了又走掉两百,估计是九林县养不起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,有一位儒修被请来九林县,不知是什么身份。”

    大堂中有人将监视县衙动向都禀报。

    本来三百巡卫到来,此地的一些家主已经坐不住。

    听到三百巡卫走掉两百,那些人才松一口气。

    赵挺等人则是面上露出一丝轻笑。

    九林县这点地方,要是坐镇三百巡卫,拿什么来养?

    “家主,门外有一位儒修来拜访,说他是九林县新任祭学。”门口处,有人抱拳开口。

    新任祭学?

    就是那位县衙请来的儒修?

    大堂之中所有人都转头看向坐在一侧的一位清瘦老者。

    这位就是当时在张远面前出价一千两,想买下县学教习职位的巢家家主,巢济邦。

    “哼,我九林县还需要从外请祭学,巢某学识难道不够?”巢济邦面色涨红,狠狠拍着面前的桌子。

    “咳咳,既然是新任祭学来访,我们就见一面吧。”上首的徐家家主站起身,将衣衫整理一下,往大堂外走去。

    众人相互看看,跟着起身。

    到门口处,看到一身青袍,面容整肃的范明尘立在那,身后两位少年手中捧着书册、书箱。

    “九林县新任祭学,原庐阳府府学博士范明尘来拜访九林县乡绅徐家家主。”

    范明尘整理衣袍,弯腰作揖,动作规整,一丝不苟。

    他身上,儒道修行者才有的浩然之力震荡,带着淡淡的金色光晕。

    府学博士?

    这位是从庐阳府府城来的?

    范明尘这等姿态,言谈,顿时让一众九林镇的家主们有些慌。

    大家都是半条泥腿还未洗干净,范明尘这长揖大礼他们该怎么回礼?

    江湖人的抱拳?

    那对方会不会笑话?

    徐梓谭目光扫向站在一旁的巢济邦。

    这位当年曾到长林县县学读书,算是半个正经的读书人。

    其他人也是转头。

    巢济邦面色涨红,将自己的衣襟整理又整理,然后走上前,向着范明尘作揖。

    “范,范先生,不,祭学大人,学生巢济邦,师从长林县学陆贞先生……”

    巢济邦的声音有些磕绊。

    府学博士,这是他只听过却没见过的儒道前辈。

    特别是范明尘身上的金色浩然之力,那可是他一辈子不敢想的。

    “可是卢昌永?”挺直身躯的范明尘面色平静,背着手道:“二十年前他在庐阳府求学,在我那学堂旁听过一段时日。”

    “我算他半个师兄吧。”

    巢济邦张张嘴,本挺起的身躯再次弯腰:“学生见过师伯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徐家大宅,范明尘端坐上首,与徐家家主徐梓谭对面。

    其他的各家家主都是面带紧张的坐在下首位置。

    巢济邦则是站在范明尘身后,将一个少年位置挤开,同样神色紧张的看着面前的范明尘。

    武道高手他们九林人不带怕的,可面对此时危襟正坐,衣衫整束,发冠理顺的范明尘,他们却紧张起来。

    范明尘手中茶盏轻摇,动作轻柔。

    “在庐阳府时候,主司大人也算我学生。”

    “弟子有事,我这做老师的不能不来。”

    “九林虽然偏僻,范某还是有信心整治出个所以然来。”

    范明尘将手中茶盏放下,目光投向对面的徐家家主。

    “这茶叶粗了些,多放了三片。”

    刚还在说九林事情,立马又转到茶叶,徐梓谭一时间有些跟不上范明尘的思绪。

    周围其他的家主都看向自己面前茶盏。

    这茶,粗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