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财、军、政,皆战时军策,主司兼任司首。”

    战时军策,财政军三权归一,镇抚司主司就是一地之主。

    这等主司,拿指挥使都不换!

    为官最爽利就是一言九鼎。

    何况按照苏启雄所说,那新划定的县域比寻常两个县还大。

    “张远,这一次庐阳府镇抚司都尉空缺,你要能争到手,我让你坐镇九林山,将重鳞铁矿握在手里,我自去白马山。”

    “你要是没争到营首都尉,我就让你做旗官,领一队皂衣卫,镇守重鳞铁矿,白马山那边我换其他人去。”

    苏启雄郑重看着张远:“当初你送我天阳果,助我入玉衡境,今日这该你的富贵谁也不准动,就是你的。”

    重鳞铁矿,青丝玉,这两处富贵之地都是张远手中掌控。

    苏启雄无论如何,必要为张远保住一处富贵,还他当初一颗天阳果的人情。

    “多谢启雄老哥。”张远也是面色郑重的拱手。

    重鳞铁在手,能助魏林掌控郑阳郡炼器堂,至于青丝玉,兜兜转转必然会被杜家那一系拿走。

    杜家之人承诺不来腾洲,不代表杜工部麾下,门下不来。

    苏启雄清楚这一点,明说让张远掌管九林山重鳞铁矿。

    苏震南在一旁,撇撇嘴道:“你们这当着一府指挥使的面,这般以权谋私,真当我看不见吗?”

    “不是我苏启雄以权谋私,庐阳府镇抚司上下,年轻辈中能入我眼者,唯他张远一人。”苏启雄摇摇头,开口说道。

    苏震南笑着道:“那倒是。”

    话说到这,他面上露出疑惑,轻声嘀咕:“这不对啊,怎么感觉,好像最后吃亏的是我?”

    “自家兄弟何来吃亏上当?”张远将茶壶往桌上一放,高喝道:“孙立,去烫几壶酒来,今日我——”

    “酒?酒我带了。”门外,有声音响起。

    张远和苏启雄苏震南相互看一眼,站起身来。

    “这位如今执掌三郡联军炼器大营,挂从四品兵备主官衔。”

    苏震南压低声音,看向推门而入的身影。

    玉白长衫,下颌短须,头戴玉色束冠。

    这等文士模样,与张远在镇抚司司狱所见的洛阳生完全不同。

    洛阳盛,玉衡境儒道大修,庐阳府司狱潜修十年,只为伴罗裳研修铁甲战兽之道。

    罗裳被斩,洛阳盛成为世间对铁甲战兽研究最深入之人。

    这等人物,执掌三郡新军炼器大营,确实有资格。

    “见过洛先生。”

    “见过洛大人。”

    “见过兵备大人。”

    三人称呼各不相同。

    张远称“先生”,因为他从前就这么称呼。

    苏启雄称“大人”,是他们虽然没有太多交情,可两人修为相当,同层次。

    苏震南称呼“兵备大人”,就是比较官场了,毕竟他修为和官职都差洛阳盛不少。

    洛阳盛将手中酒壶提着,晃荡一下,看向张远:“我在庐阳府司狱十年,唯喝了你两壶酒,今日还你一壶。”

    酒是真的酒,街头巷口寻常的浊酒一壶。

    四人围坐,一壶酒也分不了几杯。

    在一旁烫酒分酒的红玉还悄悄使了手段,让张远杯子里的酒总比别人少半杯。

    估计是玉娘交待的,让张远少喝些。

    “魏林我见了,成器宗对于铁甲兽鳞甲的锻造改进之法,确实有可取之处。”

    “锻器门以私怨屠灭一宗,这手段着实上不了台面。”洛阳盛将酒杯放在桌面上,看向张远:“这些事情我不会管。”

    “郑阳郡安排谁执掌炼器堂是他们的事情,我只要不耽误大军炼器之事就成。”